刘邦进入关中后,废除秦朝的大部分法律,只用约法三章的简单法管理关中的“老秦人”。关中老秦人对刘邦忠心耿耿,他们不但在帮助刘邦击败了三秦王,在刘邦和项羽对峙时期踊跃参军,最后追杀项羽的刘邦部队中也有大量老秦人组成的骑兵。刘邦能受到“老秦人”的欢迎,就在于他不折腾、废除了秦朝那些比证明“我妈是我妈”还扯的法律。
刘邦虽然被现代人误认为是街溜子,但他可是正经通过秦朝公务员考试的亭长,对秦朝的法律门清,知道什么法律坑人。秦朝的法律中有很多法律简直就是在故意坑人,按照秦法官吏们上管天(下雨、抗旱),下管地,中间还要管着牛羊、老虎和老鼠,这些法律最终又被秦朝百姓承担。
秦朝官吏官吏的仓库如果被老鼠偷吃了粮食要罚,管理的铠甲皮革比“鸭子”咬了,也是要被罚款。秦朝的上级单位到乡下视察,如果看到十头母牛中的六头不生小牛,十头母羊中的四头没孩子,官吏就要被罚款,起步价就是一个盾牌。秦朝一个盾牌价值384文钱,等于半两黄金(当时一两黄金兑换625个铜钱),对于年收入50石(折合铜钱差不多是3000文左右)的小吏来说,被上司查到一次就等于是扣了一个多月的工资。但母牛、母羊不孕不育这事在当时很无解,哪怕从次大陆进口某个人种也不行,秦朝小吏们是怎么应付上级检查的,大家“懂得都懂”。
除了母牛、母羊这些常规物种,秦朝的官吏还要坐着“射虎车”兼职打老虎。按照秦朝法律规定,如果秦朝饿“武松”们带了诱饵猎杀老虎,老虎没打着,反而陪了作为诱饵的动物,全车人员就要一次上缴一副铠甲的罚款。秦朝的铠甲没有欧洲中世纪的铠甲坑人,但也达到了一副铠甲1344文的高价,也就是足足二两黄金,是一个五十石小吏半年的工资。如果秦朝官吏打得是豹子,“空军”而回,罚款标准会降低为一个盾牌(384文钱)。
秦朝法律还对军马的高度、服役情况进行严格考核,秦朝军马个子低于五尺八寸的,上缴的官吏要被罚款一副铠甲;军马服役时期被战士们给了差评,有了下等马的评价,保送它的官吏还要被罚款一副铠甲。秦朝军人和官吏鞭打马匹,打出伤口一寸,就要罚款一个盾牌;两寸要被罚款两个盾牌;打出两寸以上伤口的,他们就要赔上一副铠甲。
秦朝官吏不但要对动物负责,更要为人负责。秦朝武装部交付的战士弩箭射击不合格,武装部长要赔偿一副铠甲;工匠的作品不合格,除了自己要罚款外,官吏也要赔偿一副铠甲。秦朝的KPI考核非常严苛,和我们熟悉的某互联网公司有一拼(它的总部在杭州),秦朝的干部动辄就被这些法律规定折腾地倾家荡产。秦朝的干部自然不会白白受苦,他们会利用手中的职权把这些赔偿尽可能的转嫁到百姓身上,秦朝的百姓在这些规定中过得也是苦不堪言,大家就像讨厌某互联网公司出身的经理人一样讨厌秦朝的法律。
因此当刘邦打进关中,废除了严苛的秦朝法律后,关中的老秦人们就觉得解放了,成了西汉的铁杆拥护者。项羽打进关中后,重用了三秦王,三秦王可没有实行“约法三章”,他们大概率实行的还是秦朝的旧法律,他们的政权也因此被老秦人抛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