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:给我讨平安南,朱瞻基:还是放弃吧,为何祖孙二人对安南的态度截然相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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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5-16 19:46: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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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朱棣:给我讨平安南,朱瞻基:还是放弃吧,为何祖孙二人对安南的态度截然相反

明成祖朱棣,也算得一位好战的帝王,一生五征蒙古,最远打到今俄罗斯境内,连败鞑靼、瓦剌两部。

但在他的对外征战中,有一场战争却很少被人提及,那就是安南之战。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,他兴兵数十万,征服安南全境,最后决定将其设为明朝行省。

但到了明宣宗时代,明朝却又承认了安南的独立。安南曾被划入明朝版图,但为何最终又独立了?谁该为此负责?

要说清楚其中的原委,我们还要从安南在中国的历史说起。

01 安南在中国的历史

安南,就是现在的越南。在历史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,安南都是中国的领土。这段时间有多长,上千年还是有的。

从秦始皇二十九(公元前218年),在始皇的安排下,秦国五十万大军进攻楚国南部的百越地区,之后在此设立了桂林、南海和象郡三郡,进行统治。

从这时起,广东、广西和越南北部,都成了中国领土的一部分。

秦国灭亡前后,南海郡尉趁秦国内乱,兼并了桂林和象郡,然后建立了南越国。

元鼎五年(前112年),汉武帝发动了对南越国的战争,次年再次将这一区域划入汉朝版图,并设立了交趾、九直和日南三郡,交趾就是原来的象郡。

从汉武帝开始一直到唐末藩镇割据时代,虽然中原王朝经历了分分合合,但一千多年来,越南中北部一直在汉族王朝的统治之下。

唐高宗调露元年(679年),唐朝将交州都督府改置为安南都护府,安南一名由此而来。

唐亡后,中原历史进入混乱的五代十国时期,越南内部也出现了内乱,先后出现过多个政权。

至北宋年间,公元1010年,李公蕴统一了今越南中北部,建立了李朝,定都河内,定国号为大越。

从北宋到南宋,面对先后崛起的少数民族王朝,宋朝一个也打不过,所以在对外战争上,它是根本没功夫,也没精力去应对。

这样到了南宋淳熙元年(1174年),孝宗朝正式承认了大越宗藩国的地位,并封其国主为安南国王。

之后,安南又经历了李朝衰落,并被陈氏王朝所取代。进入元朝历史后,安南对这个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持以不卑不亢的态度,既没那么恭敬,也维持着朝贡关系。

所以双方时有冲突,蒙古曾三次对安南用兵,原本想驯服对手,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,始终无法彻底征服安南,这个问题后来也同样发生了明朝身上。

明朝建立后,迫于明朝的强大,安南效仿朝鲜,开始向明朝纳贡,得到朱元璋的优待,将其列入永不征讨的大名单,不过这也是一纸空文,后来明朝和安南的战争不断。

02 朱棣的决定

在朱棣起兵靖难前后,安南国也发生了一场政变,陈氏王朝的国王陈日焜被权臣黎季嫠(lí)所杀,进而掌控了安南国。

之后黎季嫠改名胡一元,自称是舜帝后人胡公的后代,并改安南国号为大虞。不久之后,黎季嫠传位于自己的儿子胡汉苍。

朱棣登基后,胡汉苍便派使臣上书明朝请封。他自称是陈氏的外甥,并且被众人所推,暂理国事。

天高皇帝远,朱棣也不知内情,于是便正式册封胡汉苍为安南国王。

但在这世上,真的假不了,而假的也真不了,谎言总有被戳穿的那一天。

后来,安南陈朝旧臣和陈王跨越千里来到明朝,见到朱棣,将安南国内发生的变故都告诉了朱棣,原来胡氏政权是篡位而来的,同时请求朱棣帮助其复国。

胡汉苍得知这一情况后,也急忙上书向朱棣道歉,并请求明朝护送陈王回国,主持朝政。

朱棣对胡汉苍的态度还是满意的,于是就派了五千人马护送陈王,但谁知他们刚入境安南就遭到了埋伏,陈王被杀,千余大明士兵也被杀,最后只有两位主副将狼狈逃回南京。

朱棣大怒,一怒之下决定发兵征讨安南。

永乐四年七月,朱棣发布讨伐安南的檄文,接着命镇守在云南的西平侯沐晟为征夷左副将军,从云南进兵;成国公朱能任征夷将军,新城侯张辅为征夷右将军,统十八路军,从广西进兵,两路齐下,力求一举扫平安南。

这次用兵,对外号称八十万,实际兵力在20-30万之间,其中还包括擅于在湿热气候下作战的四川、云南、广西精兵,甚至调集了广东、福建的水师来增援。

在战术安排上,朱棣也很用心,谋划周祥。为防止朱能与沐晟不和,对他们二人反复叮嘱;强调了气候条件对战争的影响,以及对当地百姓的安抚等诸多工作。

可见,朱棣对安南之战的重视,以及战必胜的决心。

征夷将军朱能行至广西龙州病故,右将军张辅临危受命,他不负圣望,仅用一年时间便攻克安南全境,立下了不世之功。

但不要以为攻安南很容易,那时的安南已然做大,也是四处征战,讨伐过老挝、暹罗(泰国)、占城(南越)等国,甚至每年还骚扰广西、云南边境。

更为不可思议的是,安南的部分火器比明军还要先进。可见,朱棣平安南,在当时看来也是很有必要性的。

永乐五年(公元1407年)六月,朱棣下《平安南诏》,改安南为交趾,设交趾郡,正式将安南划入明朝版图,而这个决定距离中原王朝失去安南已经过了两百年。

时间意味着什么?意味所有的一切都变了,安南百姓早已从心理上接受他们的独立,也认可了他们的王朝,主子突然要换了,不用说那些统治贵族,就是百姓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。

正如当时杨士奇所言:“陈氏虽无能,却颇得民望,其民多怀之,其骤行废立,恐至安南士兵皆怨恨,钻营之徒势起,后患无穷也。”

因此,朱棣这一决定,在此后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,令明朝深陷“越战”的泥潭。

03 明朝与安南之间的战与和

当时朱棣平安南时,打着的旗号是助陈氏复国,所以明军作战得到了陈氏王朝旧臣的纷纷响应,所以,安南之胜也人心之胜。

但朱棣设行省从性质上一下就变了,所以,明军前脚刚走,陈氏旧臣简定就起来造反了,自称日南王,并立他侄儿陈季扩为帝。

怎么办?朱棣大怒之下只好再派大军去平叛。

永乐六年六月,朱棣调云南、贵州、四川三省精兵四万人,由西平侯沐晟率领征剿,另派兵部尚书刘俊前去招抚,企图剿抚并用。

结果是什么叫呢?全军覆没,明朝交趾指挥使吕毅,以及招抚大使刘俊,在此战中阵亡。

安南建省仅一年多时间,局面已然不可收拾。

大乱之下,朱棣再次启用张辅。永乐七年二月,张辅率二十万大军南下,到安南后,对症下药,先采取攻心战,待局面稍稳后,才发起大规模攻击战,最后直捣叛军老巢。

张辅取得了丰硕的战果,三月焚烧了叛军战船六百艘,十一月发动神投海之战,斩杀叛军四万多人,并俘虏叛军头领简定,至永乐八年一月,已削平各路叛军。

但也有遗憾,就是没抓到侄皇帝陈季扩。

当时朱棣派邱福北伐蒙古,结果全军覆没,盛怒之下,朱棣又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再战,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,张辅得胜后火速北上,安南的事只好重新留给沐晟处理。

然而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,张辅前脚刚走,陈季扩后脚就发动反攻,打得沐晟大败。

由此已然可以看到,安南叛乱平而复反,已然进入了一种循环模式,明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
于是,永乐八年二月,陈季扩向朱棣请求册封,朱棣也就同意了,封他为交趾布政使。

但陈季扩想要的安南王,不是什么布政使,对此大为不满,于是继续搅动安南局势,扩大叛乱态势。

沐晟根本无力抵挡,张辅又度出马,这次终于彻底平定的叛乱,陈季扩全军覆没,全家也被活捉。

总算可以安定一下了,但纯属想多了。张辅平叛后,太监马齐接手安南,结果他贪婪成性,暴虐害民,搞得安南百姓怨声载道,小规模的反抗就没停过。

永乐十六年一月,安南清华府土官巡检黎利再次举起了反抗明朝的大旗,就是越南历史书上记载的“兰山会盟”。

关于黎利,明史说他是逆贼,越南史料称他为民族英雄,但两国史料都承认,他是一个深得民心,也是最有才能,人品也不错的安南人。

那么明朝又如何应对黎利呢?

04 朱瞻基的决定

其实黎利被逼反,与太监马齐有很大关系。黎利原是跟从陈季扩叛乱的金吾将军,因为陈季扩手下亲信残害百姓,所以黎利后来就投靠了张辅,因功被明朝封为清安土官。

张辅走后,马齐开始了自己的残暴统治,黎利的女儿都被他抓走,下落不明。此后,黎利再举反明大旗。

黎利此次再起叛乱,那是顺着民意的,所以势力壮大很快,明军虽然马不停蹄的剿匪,但却越剿越多,消息传到京城,这次朱棣却没有马上出兵。

明朝之前可以快速作出反应,是因为战事没那么紧张,这次国内山东青州发生唐赛儿起义,蒙古形势不稳也正是用兵之时,如果再出征安南,那就是三线作战,可谓力不从心。

直到永乐二十年(1422年),安南督师李彬忧惧而死,朱棣才遣精兵前去平叛。这次出征的是荣昌伯陈智,两年围剿,劳而无功,双方再次陷入相持。

永乐二十二年,朱棣病逝,明仁宗朱高炽即位,仁宗主张和平解决,派人册封黎利为清化知府,但黎利并不认账。

仁宗上位不及一年便驾崩,之后明宣宗朱瞻基继位,宣宗再遣精兵前去。

宣德元年二月,宣宗启用成山侯王通,但王通一出战便遭遇了黎利的伏击,损失了五千人,交趾按察司陈洽战死。

这一战就把王通吓傻了,竟然私自与黎利议和,逃得一命。

在接连受挫的情况下,宣宗又改派安远侯柳升出战,并会同驻守云南的老将沐晟,从广西、云南分兵两路进攻,共计七万大军。

但战事依然无法扭转局面,柳升在倒马坡战役中再遭黎利包围,损失了一万人,本人也阵亡。

都督崔聚和工部尚书黄福,在整顿残兵后继续进兵,但再次遭遇了灭顶之灾,全军覆没,二人被俘。

而从云南进兵的沐晟,在听到柳升战死后,不战而逃。

明军连战连败,数万名明军家属百姓被黎利围困在东都(今越南河内)。

至此,安南之局,已然不可收拾,也到了明宣宗该做决定的时候了。

二十年间,安南降而复叛,明朝与安南一直处于这种拉锯战中,大学士杨士奇一直力主册封安南,恢复安南附属国的地位,并指出“国家之安危,在北不在南”。

而且更为重要的是,连年征战,军费开支庞大,百姓受战乱影响也是苦不堪言。放弃安南,为明朝节省了大量的开支,去除了一个沉重的包袱。

宣宗先是派特使入安南,恢复了陈氏政权,并宣布撤兵,同时大力寻找陈氏后人。

但黎利说陈氏已后继无人,提出册封自己为安南王,宣宗没有应允。宣德三年(1428年),黎利进贡,再次请求册封,宣宗仍未理会。

宣德六年(1431年),黎利再次请封。宣宗考虑陈氏后人无从找起,而黎利署理国事也已成事实,于是,明朝终于同意了黎利的请求,册封他为国王。

就这样,安南终于再次独立了。

从明朝与安南的相处过程,可以总结明朝失败的两点:

其一:用人不当,在当地没有得到百姓的认可,特别是朱棣时期的太监马齐,在当地造成了明朝官员的负面形象,以致于失去了民心;

其二,至宣宗时期,明朝已经没有可以独挡一面的有力大将了,派出的战将解决不了问题,导致明朝失去了战略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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