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”了,除了低调低调再低调、尽量让仇人忘记自己,还能有什么办法?
如果从字面上理解“不被做成人彘”,戚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自杀:“先皇大行,我悲伤过度,愿意追随先皇于地下”,真正的意思是身吕后全面投降:“我以后再也不会对您形成威胁。我的儿子失去我的助力,也不足为患。您可以放过他了吧。”
也许吕后会网开一面,放过年幼的刘如意——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谁知道呢。但至少戚夫人不会被做人彘了。
如果没来得及自杀,戚夫人就会被关进永巷,天天舂谷。这是天网地网,又被判以永久苦役,吕后可以放心。只要没人提醒,吕后也可能就忘了这个人了。
不过,戚夫人的智商硬伤,在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。她一边舂谷,一边唱歌:“子为王,母为虏。终日舂薄暮,常与死为伍。相离三千里,当谁使告女。”不仅是高调地宣布:“我还没死,我还活着,我还在时时‘怨怼’呢”,而且还提醒吕后:“我还有个儿子,暂时音讯不通——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的处境,他会不恨你吗?”
经过她的提醒,吕后也就想起来了:“有一个人,天天‘怨怼’,宣扬我的不仁;还有一个人,远在千里,将来有可能为他母亲报仇,打上门来杀我。”
那还不趁早斩草除根,还等什么呢?
其实,如果戚夫人保持低调,吕后也可能忘了她、也可能还记得她、可能最终还是杀了她。但是戚夫人如此张扬、不知收敛,那吕后就只有杀了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