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两年前于和伟的一首《只字不提》又火了起来。
“山外的山,我看不穿”
一首听起来带着忧伤的歌曲,在于和伟的演绎下更甚。
这首歌是于和伟最好的朋友写的,两个人都度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时期。
现在一个成了知名演员,一个成了著名音乐人。
当年相约在顶峰相见,如今算是做到了。
于和伟出生在东北一个贫寒家庭中。
母亲生下他时已经45岁,上面5个姐姐,3个哥哥,他排行第9。
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,于和伟自小就是哥哥姐姐带。
他出生时,刚好与他相差24岁的大姐也生下孩子,于和伟是吃大姐的奶长大的。
他常常给大姐叫“小妈妈”。
3岁时,父亲突然离世,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母亲整日以泪洗面。
无奈,瘦弱的母亲只好靠卖红薯勉强维持生计。
家中有工作能力的哥哥姐姐时常救济,这才让于和伟健康长大。
于和伟成绩一直很好,直到初三那年,他爱上了唱歌,因此耽误了学习,中考失利。
母亲不顾家里情况,强制要求于和伟再战一年,之后好找个铁饭碗的工作。
那时候他连五块钱的补习费都交不起,是他的恩师吴老师帮忙交的。
那时候抚顺幼儿师范学校正好招男生,于和伟一听毕业后能当音乐老师,毫不犹豫地去了。
也是在这里,于和伟认识了四个好哥们,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。
几个人中就有闫雪峰,《只字不提》的作者。
当时他们五个关系最好,都挺喜欢唱歌的。
从小于和伟和哥哥姐姐们年龄差距比较大,没什么同龄的知己,这几个人是刻在于和伟生命中的。
于和伟喜欢唱歌,后来还会弹吉他。
春芳是有趣的灵魂,他们几个人中的开心果,经常把袜子竖着放暖气上,特别硬像靴子一样。
很多年后提到这一幕,于和伟还是笑的。
他说:我们十七八岁就认识了,是最简单最单纯的。
闫雪峰是他们几个里专业综合最好的,他也是他们班第一个毕业之后考上大学的,考的是辽宁师范大学音乐系。
于和伟那时候也遇到一个机会,抚顺话剧团正在招人。
于和伟会唱歌形象也不错,从几十个人中脱颖而出,顺利进入话剧团。
在这里,他才真正认识到什么是文艺工作,也是在这里,让于和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土崩瓦解。
于和伟跟着剧组拍戏,半路出家的他还有很重的东北口音,他自己不知道。
一个副导演对他大骂:你是专业演员吗,怎么是这种水平?连普通话都说不好?
这给了于和伟重重一击。
什么是专业演员?
这个问题困扰着他。
从那以后,于和伟每天带着一本字典,练习普通话。
在话剧团里,于和伟压力特别大。
这时候,朋友闫雪峰那边也不顺利。
等于和伟放假回家,闫雪峰正在医院里。
那是闫雪峰考上大学的第二年。
闫雪峰去洗海澡,从船上一个猛子扎下去,他以为水很深,没想到水太浅了,一下就伤到了颈椎。
大家慌乱了,按照于和伟的话就是,乱七八糟地抬了回去。
到了医院,被诊断是高位截瘫。
保住性命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。
闫雪峰失去了上学的机会,年轻的身体留在了病床上,于和伟不知道怎么安慰。
好像年轻的时候,很多事情都是不太顺利的。
但闫雪峰这个人,鼓励了于和伟。
闫雪峰没有就此放弃音乐梦想,自己成立了音乐工作室。
闫雪峰连筷子都拿不起但却锻炼着自己吹口琴,做曲子。
于和伟放弃了当时的“铁饭碗”,决定去戏剧学院上学深造。
1992年,于和伟只身来到北京,准备考取中央戏剧学院,但当时中戏只有代培班,毕业后不管分配工作,于和伟犹豫了。
而后转投了分配工作的上海戏剧学院。
几年话剧团的经验,以及多年的努力,于和伟顺利被上戏录取了。
于和伟也成了大学生,是闫雪峰之后的第二个大学生。
可这个大学生过得也不顺利,为了生计拍挂历赚钱,毕业之后,三年无戏可拍。
1996年的一天晚上,心情苦闷喝得酩酊大醉的于和伟站在南京长江大桥江边,看着流水,跳下去的冲动愈发强烈。
好在他老婆及时赶到:你妈45岁才生下你,她容易吗?我不需要你当明星,你好好活着就好。
他差一点就成了脆弱的人,好友成了高位截瘫都没寻死,自己怎么还糊涂了呢?
后来他认真拍戏,终于成了。
闫雪峰也在摸爬滚打中,成为了知名音乐人。
2022年,闫雪峰的《只字不提》新鲜出炉,于和伟是唱这首歌最合适的人选。
他最知道闫雪峰这些年的愁绪和希望,这也是于和伟的。
两个人的命运好像一直交叉着,年轻时的痛苦,成熟后的豁达。
2004年,闫雪峰到沈阳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管弦乐配器写作,也是这一年于和伟参演了第一个大IP《搭错车》。
2006年,闫雪峰到北京发展,为正值巅峰期的庞龙创作了《男人》。
于和伟也等来了机会,演了《男人底线》,后来又在《三国》里饰演了刘备,也是于和伟第一个出圈的角色。
2018年,于和伟和李小冉主演的电视剧《下一站别离》,闫雪峰给他写了一首歌《青春告别诗》。
剧中,于和伟还大秀吉他。
如果没有剧团的机会,他最想做的还是歌手,如果没有那次意外,闫雪峰最想做的也是歌手,在某个时空,两个人算是将梦想实现了。
2018年,对于于和伟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,他终于凭借出色的演技获得了白玉兰的最佳男配角。
“中年男人”的春天终于来了。
出名之后,很多媒体开始采访于和伟。
有一次他选在了老家抚顺。
闫雪峰给他们哥几个选了个地,在天台吃火锅。
于和伟和另一个好哥们去接闫雪峰,把他从轮椅上抱到车上再推到天台。
于和伟嗔怪道:选这么一个地儿,真淘啊你。
闫雪峰开玩笑说:你别把我弄下去。
那天,他们在傍晚的天台回忆过去,相谈甚欢。
后来,闫雪峰写了这首《只字不提》,仿佛一封多年没寄出去的信件,所有的遗憾变淡。
多年以后不经意间翻到这封信,一笑而过,心中微微波澜。
没有阅历没有情感写不出这样的歌。
对仗工整的五言诗词,清淡的中国风谱曲。
有人说,有一种一直游走在走调和没走调之间的好听。
最近《我是刑警》播出后,于和伟毫无表演痕迹的表现又火了一次,这首歌也又被翻出来一次。
这就是大家说的“叔感”。
是一种经历过生死之后,看淡一切的从容清新的感觉。
他不讲大道理,却总觉得他有千言万语。
“山外的山,我望不穿”。
当我们经历过,回程的路上,轻轻唱起,心情不似愉悦只觉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