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——【·前言·】——》

严颜降了张飞，却没向刘备低头，他被说服，却没真的服气。

这样一个刚烈老将，后来怎么突然消失了？他究竟走到哪一步才停下？

归降，是选择也是退路

张飞打巴郡，严颜守城。那年城外火光四起，张飞带兵冲阵，怒吼震天。严颜没慌，依旧闭门死守，一箭射碎张飞头盔。

张飞差点命丧城下，气得不轻，火气全压在这位老太守身上。

围了好些天，巴郡没破。张飞转了个弯，假意放消息，说找到了绕城小路。严颜上了当，出兵截击，被伏兵围住。老将被俘，一言不屈。

张飞问他为何不投降，严颜冷笑，“宁为断头鬼，不做投降将。”语气硬，眼神更硬。

换别人早砍了，张飞没动手，反而敬重起来。

把严颜押入营中，按上宾礼节招待。

几天后，严颜态度松了口，但没认张飞，始终称“刘璋属吏”。

归顺不是真服，只是认了局势。那时候刘备进军益州，每一步都得快，谁拖后腿都麻烦。张飞要赶紧拿下巴郡，严颜的名声正好用。

张飞带兵往前推进，沿途关隘一听严颜随行，很多守将直接开门，连刀都没拔。

没人不识这个名字，赵云那边走水路，虽稳却慢，张飞先抵达前线，严颜功不可没。

刘备打下成都后，论功行赏。严颜被封前将军，排在蜀汉第一批将领里头，地位不算低，年纪却已不小。

张飞敬他、刘备用他，表面风光，其实后路越来越窄。

调离，是告别也是安排

到了汉中之战，局势不一样了，曹操亲自坐镇长安，派张郃、夏侯渊轮番进攻。

诸葛亮不敢轻敌，调动各路将领前往援助。

那年黄忠也还在，严颜也去了。

两人搭档，打得很凶。张郃屡次吃亏，夏侯德直接丧命，天荡山被拿下，蜀军这边连连告捷。前线报捷传回成都，军心大振。

可紧接着，诸葛亮下了道命令，黄忠不能单挑夏侯渊，理由是“渊比郃难缠”，这话说得巧。

同时安排赵云接替严颜原本的位置，老将被调走，去阆中镇守。

这一来一去，换的不只是站位，是位置上的信任。

表面说是后方防务重要，其实前线不再信任老将。黄忠靠杀渊翻了盘，严颜却再没出现在主战线。

诸葛亮用人细致，不讲感情，他知道老将有用，但不愿赌风险。

当时内部有些风声，赵云嫌黄忠年纪大，魏延对黄忠当先锋意见不少。这些不满不藏着说，军中对老将有成见，不是秘密。

严颜地位高，名声老，人脉多。张飞那边的人不少都跟过他。

荆州派心里防着，怕他成第二个黄忠。诸葛亮不愿手下失衡，提前动手安排，把他调去后线，也断了他再出头的可能。

从那之后，严颜只留在巴西、阆中一带，负责防线。

再没参与一场像样的硬仗，也没在史书上留下第二次高光。军功定格，位置定格，人被温柔搁置。

这时候的刘备，忙着处理夷陵战败的残局。

蜀汉由攻转守，像严颜这种镇守型角色，刚好顶上，他心里清楚，这和当初前将军是两码事。

年纪，是墙也是线

天荡山一战之后，严颜就像突然退出了牌桌。前方战事紧张，曹军节节进逼，诸葛亮却没再调他出阵，连名字都很少提。

这不是战术安排那么简单。问题就出在年纪上。

归降时，严颜年近七十，算一算，比黄忠还要年长几岁，黄忠能拉硬弓、能杀将，严颜不行。

他早在成都之战前就白发苍苍，一身硬骨头却没了年轻时的劲头。

张飞围巴郡那会，严颜守得死，却也疲惫，对方一诈，他就中计，根本不如当年果决。

演义没细说他的状态，史书更含糊，但细节能看出端倪。

天荡山胜后，他没再参与任何正面战事。刘备、赵云、魏延打得天翻地覆，战报频传，他的名字从战场上彻底消失。

有人说是诸葛亮信不过，有人说是张飞死后缺了支持，其实归根结底，年纪就是负担。

前线要冲锋，不光要经验，更要耐力。

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将，能守，不能冲，能吓唬人，不能拼命。

这一点刘备看得清，诸葛亮看得更清。

刘备死后，蜀汉改打法，不再主动出击，重心改守，严颜的位置也被彻底定死。

阆中，巴西，江州，这些地名出现在他后半段的全部轨迹中，战功归零，任务只剩一个：看好后门。

诸葛亮北伐那几年，魏延、姜维、马岱轮番上场，老将全在后头。

黄忠早亡，张飞被杀，马超病死，严颜没死，却也像死了一样，彻底隐退。

不是没人记得他。阆中百姓提起他，还是尊称“严老将军”。但他自己心里明白，从巴郡太守到蜀汉前将军，再到阆中守将，这一路，是爬上去再退下来。

他没有反抗，没有怨言。

对他来说，能留在蜀地，算是体面。刘备、张飞、黄忠都没看到安稳的晚年，严颜看到了，够了。

落幕，是归宿也是空白

最后一次史书提到严颜，是《华阳国志》。只有短短几个字：“后住江州，病卒。”

没有战事，没有功劳，也没有丧礼记录。一个前将军的终点，轻得像一阵风。

《三国志》没给他列传，只在刘璋传里提过他的名字；《三国演义》里，他出场次数不多，退场更快。前半生坚守，后半生隐退，留不下浓墨重彩。

地方志记录稍微多一点。比如《阆中县志》写他“镇守有功，卒于任内”，又有一说“闻刘备薨，悲愤而卒”，甚至有传言称他“自刎以谢刘璋”。

这些都只是民间说法，没一个有确凿出处。

细想也合理。严颜这种人，忠得硬，心里拧着弦。刘璋败了，他心不服；投了刘备，又不能真心归顺。

夹在两代主公之间，既不能背叛，也不能发声。

这种人最适合安静离开，不惊动朝堂，也不惊动后人。

他选了边陲小城，一个人住着，生病了没人知道，死了也没人惊动大局，不是主角，没戏份，自然也没掌声。

有趣的是，他比很多人活得久。马超死时不到五十，张飞战死时才五十出头，黄忠战死也才六十多。

严颜撑到了七十多，可能接近八十，算在三国老将里最硬的骨头之一，但寿命再长，也敌不过时间。

他曾是刘璋重臣，后成刘备部将，再后来成了阆中老兵。

名字从战功表里划掉那天起，他就不再是前将军，而是一个“守将”。

他一生忠烈，却没被厚葬；战功赫赫，却没立传。

严颜这个人，像一道斜阳，光虽不烈，却照过一角山河。

参考资料

1. 陈寿，《三国志》，中华书局，1995年版。

2. 常璩，《华阳国志》，中华书局，2006年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