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杨万功
公元692年(即武周长寿元年),唐朝宰相狄仁杰,上完早朝后,被武则天单独召见,来到书房,武则天突然说道:“请你回答,想想我为什么会重用你?”
狄仁杰应声答道:“圣心不可测”。
武则天从书房中拿出一叠奏章,狄仁杰接过一看,顿时大吃一惊:十多封推荐自己的奏章,均出自政敌娄师德一人之手。
那是在公元692年的一个早晨,初生的阳光射出万道霞光,在宫廷内洒下一片金色的辉煌。朝会结束后,朝臣们都一如既往地各自散去,唯独狄仁杰被武则天独自留下议事。
武则天的御书房内雍容典雅,却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紧张氛围。
狄仁杰垂手侍立,心里波涛汹涌,不知女皇单独召见他,究竟为了何事?
他正犹豫间,女皇武则天开口说话了:“狄仁杰,你认真考虑一下,猜猜我为什么重用你?”武则天说完,表情严肃地望着狄仁杰,目光神秘而诡异。
“圣心不可测,臣不敢妄言。”狄仁杰深施一礼,坦然地答道。
此刻,他瞥了一眼武则天,试图在女皇锐利的目光中揣摩到答案。
武则天微微一笑,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。她伸手从一堆私密的奏章中抽出一叠,递给狄仁杰,说道:“那你看看这些奏章吧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,却带着某种高深莫测的意味。
狄仁杰接过奏章,逐页地翻看着。他的表情忽然由从平静转为震惊——原来,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,竟是一封封推荐他的密奏,而这些密奏竟然全部是一人所为——均出自他的政敌娄师德之手。这让狄仁杰感到颇为震惊。
一直以来,他视娄师德为大敌,与其明争暗斗,以为对方的谦让是软弱无能,竭尽所能对其进行各种攻击。然而,此刻,他的内心却如遭重棒击中,写满错愕和自责。出了宫门,狄仁杰的步履沉重、心情复杂。他想到了过往对娄师德的讥讽和嘲弄;想到了自己的狂傲和骄横,为此深感羞愧。
狄仁杰没有返家,而是直奔娄师德的府邸。
此时,天色已晚,娄府的灯笼泛起了柔和的灯光。狄仁杰站在娄府门外,思虑了良久,惴惴不安地敲响了门扉。
进入娄府之后,狄仁杰开诚布公,表达了自己的愧悔之情。狄仁杰眼神里充满了羞愧,恳切说道:“娄相,今日在御前,方知您一直对我推崇有加。往日里,我多有冒犯之言,还望大人海涵!”
娄师德微微一笑,话语温和中透着刚毅:“狄大人,你为国家考虑,言辞虽直,却也是出于忠心。我之所以推荐你,是因为你有这份忠诚和才能。国家需要像你这样敢于直言仗义的铮臣,而个人情感,岂能妨碍大义?”
狄仁杰听后,内心的愧疚释然了一些,却愈发对娄师德敬佩有加。遂说到: “娄相,我常自诩明理,然而今日方知,世间之事,并非非此即彼。您的胸襟和智慧,令我顶礼膜拜。”
两人纵论国家大事,娄师德的每一番话语都充满了深谋远虑和周密严谨的考量。他对朝政的见解,既周全又精准,让狄仁杰对这位平日里看似愚弱的宰相有了全新的认识。他意识到,真正的智慧和力量,并非总是表现为锋芒毕露,更多的时候是隐藏于不露声色之中。
谈话间,夜色已深,但两人似乎都意犹未尽。狄仁杰内心的冰层在娄师德温暖而睿智的话语中逐渐融化——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坦荡。
“娄相,今晚的谈话,令我受益匪浅。”狄仁杰起身告辞时,语气中透露出了由衷的敬意。
娄师德向外送别时,含蓄地说道:“狄大人,朝廷之事纷繁复杂,但只要心存为民为国之念,自会有方向。愿我们携手为大唐的振兴发展努力。”
自此之后,狄仁杰与娄师德之间,不再有隔阂与误会。他们化敌为友,顾全大局,共同助力武则天治理国家,其间的默契与友情,亦为后人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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